《小橘灯》的故事发生在1945年,此时抗战即将结束,国民党却加紧了白色恐怖,陪都重庆更是浓雾迷蒙、黑云压城,长期生活在战争离乱和黑暗统治中的人们对光明充满了无限渴望。“我”在重庆郊外偶遇的小姑娘,能在父失母病的艰难困苦中依然保持着勇敢、镇定、乐观的精神,这种坚强品格着实令人赞叹。《小橘灯》以饱蘸深情的笔墨,歌颂了这种勇敢面对困难的乐观精神,朴质温婉中蕴含着深厚的意蕴和催人奋进的精神力量。
该文以“我”眼中的“小姑娘”的活动及“我”的由初遇时的同情到分别时的赞叹的情感变化为明暗两条线索,串联起初遇、探病、做灯、送灯、赞灯、忆灯等情节,把小橘灯与小姑娘镇定、勇敢、乐观的精神自然而巧妙的给合在起来,赋予了小橘灯以深刻的象征寓意,使小橘灯成为了小姑娘美好人格的形象写照。小橘灯给夜行的人照亮前进的道路,而小姑娘的美好人格则为“我”驱散了心灵的黑暗,带来了无穷的力量和信心。
《小橘灯》中有两种性质不同社会制度的对比:国民党统治下的旧中国和共产党领导的新中国。这两种政治力量、政治制度,以爱为参照物,分别代表对爱的破坏性力量和建设性力量。作品洋溢着对新中国的热爱和赞美之情,是因为在这种社会,新中国的少年儿童,都能够被父母所爱同时爱父母,被别人所有同时爱别人,被祖国所爱同时爱自己的祖国。冰心在看待这两种政治力量时,可贵的是以爱为出发点,高扬起人道主义的旗帜,而不是抱党派的偏见。因此,冰心是公正的,她的爱憎是恰如其分的。
《小橘灯》作为冰心晚期作品的代表作,在抒情的章法上,保持了自己的风格。在个性表现上,也赋予了她自己固有的清丽、细腻、温婉等风格。同时一改空幻、迷茫的那种忧愁感,而是以一种舒缓、欢快的旋律,向作品中添加了几分清新和美妙之情感。在不施藻饰,不加雕琢的含而不露的叙述中,表达了自己对未来理想生活的向往和憧憬之情。
不事雕琢,语言通俗易懂,自然流畅是《小橘灯》写人叙事的重要特点,呈现出朴素洗练的审美特点。如文章开篇“这是十几年以前的事了”一句话,很简短的叙述,如实的交代的事情发生的世间长短。这样一个开篇,统领全文,并为下文蓄势,所以说,虽然用词简短,朴素洗练,但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,使后文的展开毫无羁绊,任凭开阖。另外,这样一个开头直切故事主题,毫无冗余,内容简练,惜墨如金,达到了以简驭繁的效果。
细腻温婉的写作风格是《小橘灯》典型表现。如文中叙述我进入小姑娘家后,与小姑娘的攀谈后的情节:我站起来要走,她拉住我,一面极其敏捷地拿过穿着麻线的大针,把那小桔碗四周相对地穿起来,像一个小筐似的,用一根小竹棍挑着,又从窗台上拿了一段短短的蜡头,放在里面点起来,递给我说:“天黑了,路滑,这盏小橘灯照你上山吧!”“拿过”表示用手取,又用了“敏捷地”修饰,更显出动作的熟练,也含蓄的表现出小姑娘平时做了不少家务活,所以家里的照明工具了如指掌。
结构上,以小橘灯作为贯穿全文的线索。作品把小橘灯的产生,小橘灯给“我”的感受,“我”对小橘灯的感受等情节联结起来,形成完整的故事情节来刻划人物,表现主题。
“我”是贯穿作品始终的人物。通过“我”把对往事的回忆与今天衔接起来,使环境与人物溶为一体。而且关键之处,“我”的议论和抒情,对刻划人物,表现主题都有重要作用。“我”在潮湿山路上行走时的抒情和议论,点明了小橘灯的象征意义;结尾的抒情和议论,则表明小姑娘的乐观和信心。小橘灯的象征意义,周围环境与小姑娘内心的对比,都是通过“我”的所见所闻所感表现出来的。